随风而来的玛丽阿姨

布鲁诺·舒尔茨的八月

我过了一个混沌得不能再混沌的八月。

最开始早晨醒来时看见时间自己就惊愕了,这还是我第一次睡到十点钟。

但还是困,还是不觉得轻松。

压抑的感觉在我阅读布鲁诺·舒尔茨的《鳄鱼街》时达到了顶峰,那几天我认为和我接触的所有人都不怀好意,而我自己则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想要搞事情的冲动。日光从严实的窗帘缝溜进我的房间,我呆坐在书桌前。莫名地对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感到惶恐。

最开始被吸引住只因为在豆瓣上看到一段话,是书里第一篇文章的第一段话。

被强光晒得昏昏欲睡的我们翻开这本假期之书,它所有的页面都闪烁着炫目的白光。

独一无二的盛夏体验,我一下子就被击中了。所以看到这篇文章的末尾,看到某种不可避免的觉醒时,开头带给我的感觉被冲淡了。

有点可悲,但绝对没有夏天的味道。

后面的文章比喻连串,但我还是没有第一眼看到那篇文章开头时的惊喜之情。再然后就是压抑,仿佛自己在暗无天日,孤立无援的地方。那些怪诞的场景,是布鲁诺·舒尔茨的梦。炎热的天气让我没有精力去纠结这个波兰作家性向的问题了,我甚至不知道文章里的”我“是谁。我总觉得对文学作品有不好的联想是对它的艺术性的亵渎。所以我把《鳄鱼街》看成从彩色玻璃透进来的光,投射在地面上,连灰尘都没有惊动,默默继续着自己的光怪陆离。

其间看了场景跟鬼片差不了多少的小电影《鳄鱼街》,我又无比怀恋开篇那明亮得晃眼的八月了。是的,那段吸引我的话的出处,就是这样一篇名叫《八月》的文章。

七月,父亲去附近的温泉疗养,把我、哥哥和母亲丢给了炽热发白的夏日。

原以为是打酱油的父亲占有的戏份越来越重了,网上对此的评论是舒尔茨对父亲有着近乎于宠溺的溺爱。算的上宠溺吗,看过不少总裁文的我浑身一抖,是束手无策的无奈吧。

舒尔茨的一切幻想的源头就是父亲,瑰丽又致郁。最后父亲开始了尘世的流浪,他甚至没法获得一个诚实的平民的死亡”,他连死亡都失去了。写出这种话,无论怎么说都算不上宠溺啊。

忘了是哪篇文章,他说,在清晨醒来,突然被一个念头折磨得痛苦难耐。

我也是啊,光是越起越晚这一点一想就让我痛不欲生了。

眩目得像涂了蜂蜜的日光带来暴晒,我躲在屋子里不出来。

现在躲藏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,八月过去,我迎来九月。

炽热发白的夏日依然没有结束,不过气温已经开始慢慢降下来。我还是想着能把假期之书那段话带给我的惊喜延续下去,突然发现我的假期之书已经翻到了尽头。

一号那天我破天荒地在六点醒来,我躺在床上提醒自己:我不用再去学校了。

有些东西是埋在骨子里的,比如生物钟,比如幻想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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